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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二章 芳華爭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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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晨曦滿意地點頭:“我什麽都不會說的,只是下次你們小聲些,或者打個沒人的地方。”

小宮女臉色蒼白地謝恩之後就慌亂地走出去了。

上官晨曦覺得自己惡作劇之後心情很好,看來自己的內心也有小小的惡。

是呀,如果沒有惡,她就沒有辦法報仇了。

這樣的聚會,她以為夏侯珩不會來。

看來,她想錯很多事情。

終於外面的宮宴開始了,太後讓她陪著一起出去。

上官晨曦扶著太後的手臂,緩緩步入宮殿,她一襲白裙,是上好的冰蠶絲,熨帖而無褶皺,走動間仿佛行雲流水,漾著好看的波紋,她就那樣的站在那裏,如墨的發絲間沒有一絲珠玉首飾,只是一條白色的絲帶簡單束發於頂,其它的半收半攏披在肩後,就是這樣簡單的發式,讓她脫穎而出,仿佛仙子一般,不帶一絲人間煙火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,空氣瞬間凝滯!

眾人的目光從她邁進大門的那一刻,便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,或驚艷或憐憫的,更多有審視的,大概是想從她平靜的臉上看出什麽亂子來,也可能在等著她下一刻隨時會發瘋的表現吧。

終於有人喊了一聲太後鳳駕到,眾人才跪拜於地。

太後嘴角掛著一絲淺笑,上官晨曦終於扶著太後坐在正位,而後她環顧四周,想找到自己的位置,卻不想,夏侯珩對她揚了揚手,他身邊有一個空位,看來是給她準備的,可是他們只是訂了親,沒有道理要坐在一起,所以,她坐在了上官飛雪的身邊,她盡量忽略她要殺人的眼神,反而對她一笑:“姐姐,你今天真好看。”

上官飛雪滿頭的首飾丁當作響,她瞪了她一眼,根本沒有回答。

上官晨曦趁機打量著參加宴會的人,對面坐著的司徒蘭,她真的喜歡穿藍色的衣裙,不過那藍色也適合她,她坐在那裏,象藍色的憂郁,成功地與旁邊的人劃開距離,她不語不笑,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,而沈皎月仍舊面如滿月,很有福氣的樣子,看到上官晨曦看她,她竟然對她笑了笑,這倒是頭一次有女孩子這麽友好地對自己微笑,上官晨曦有些不適應,但好在,她還沒有忘記微笑。

然後她看到了很多人,林詩詩,宇文琳,還有幾位她不認識的美女,當然,還有公子,宇文逸竟然也在其中,與他視線相對,讓上官晨曦覺得非常不愉快,他眼神中的審視和恨意一樣多。

而夏侯珩與她隔著幾個座位,看不出臉上的喜怒,但是上官晨曦可以看到許多少女的眼神都往他那個方向瞄,他確實比宇文逸要出色一些,上官晨曦不得不承認,他坐在那裏,就如一尊靜美的雕像,他的英俊與嚴峻並存,冷然傲然,無人能觸及。

也無人敢觸及。

她知道,關於夏侯珩的傳聞不少,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長得什麽樣,這樣的宴會,也許是他第一次參加,所以,她覺得眾人對他的關註,一定不會比自己對自己的少。

精美的菜色流水一樣被端了上來,每兩人共用一個小桌,也就是說,上官飛雪不管願意不願意,她都得忍受別人對上官晨曦的註目。

上官晨曦突然看到了四皇子,他來遲了,向太後行完禮後,就坐在了她身邊的桌子前,上官晨曦低聲問:“那邊穿紅衣服的少女是誰?”

上官飛雪本不想理她,但隨即又冷哧了一聲:“那是你未來的小姑子,都不認識,真是讓人笑話死了。”

夏侯嬌?

上官晨曦看向她,卻不想夏侯嬌也正好看過來,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艷,夏侯嬌挑了挑眉頭,對於上官晨曦算是肯定。

這時候,有一個少年舉起手中的杯子,走到太後面前:“皇祖母,孫兒敬皇祖母,願皇祖母鳳體安康,萬壽無疆。”

他的話讓皇太後笑了一下:“酒哀家喝了,可是哀家可不想成為千年老妖精。”

“這又是誰?”上官晨曦問身邊的上官飛雪。

上官飛雪眼神裏閃過一絲狡猾與奸詐:“那是四皇子宗政軒。”

上官晨曦笑了,這個上官飛雪果然搞鬼,幸好自己認識四皇子,要不然自己還真的被她給騙到了。所以眼前眼帶桃花的少年應該是位皇子。

看來皇上的兒子長得都挺優秀。

這樣的宮宴上官晨曦第一次參加,她安靜地坐在那裏,用一雙眼睛觀察著。

此刻有宮伎進來跳舞,樂聲淙淙,很是悠揚,並不影響交談。

一曲舞後,眾人安靜下來。

上官晨曦不知道怎麽回事,她看上官飛雪,發現後者有點緊張,她不明所以,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。

有人站起來要為太後獻藝助興,眾人知道這是為豐收而辦的宴會,是以希望歌舞可以送給谷神。

讓它明年再次眷顧東楚。

上官晨曦沒有想到宮宴還需要表演技藝,這不會輪到自己吧,她可什麽都不會。

想到這裏,不由地緊張。

再一想,也有些明白了,若是沒有這樣的場合,眾人又何以為選出京城四美呢,一定是這四位美人有什麽特別的才藝,否則她不覺得上官飛雪比宇文琳,話又說回來,自己這個姐姐到底會點什麽本事,她還真的不知道。

第一個站起來表演的是一個尚書的女兒,叫金苧兒,她彈了一曲高山流水,說實話,上官晨曦並沒有聽進去,也不覺得自己是她的知音,但是她彈的確實已經足夠好了,看太後的臉色就可以看得出來。

然後是哪個二品大官的女兒,她唱了一曲兒,聲音婉轉如黃鶯兒。

然後又有幾位不起眼的少女,至少長得比四美差了許多,有時候,人看的不只是相貌,還有氣質。

有些人可能自覺比別人差一些,那氣質就短了。

上官晨曦從來沒有自卑過,當然也沒有怎麽驕傲,所以此刻她坐在那裏,吸引了足夠的好奇目光,大家所有的人都想看她出醜吧。

上官晨曦希望這會兒根本沒有人看到自己。

會隱形才好。

小人物都表演結束了,自然輪到四美。

司徒蘭雖然因為詩書而成名,但她卻彈了一曲,依舊是高山流水,當她報名字的時候,上官晨曦就看到金苧兒的臉色變了,是呀,這不是故意的嗎?

果然同曲不同人彈,效果絕對不一樣。

司徒蘭只安靜地坐在那裏,還未彈琴,就已經覺得山風陣陣,松滔翻滾了。

她這個人完全可以將自己於千軍萬馬中分離出來,只要她坐在那裏,便是鬧市又如何?

上官晨曦在想,這樣的女子,會有什麽樣的命數呢。

說實話,她倒與夏侯珩絕配,兩人在一起,是一對冰塊。

想到這裏,上官晨曦笑了,那是什麽樣的場景呢,兩個人在一起,一句話都不說,那情景可真是怪異。

但是自己和他在一起呢?會說什麽呢?會做什麽呢?自己就是有趣的那個人了嗎?

她突然有些緊張,說實話,對於夏侯珩提親這件事情,她並沒有足夠的準備,或者可以說,她還沒有當真,只當是個玩笑。

她覺得這是一個交易,或者是兩全的一個計謀之類的,因為夏侯珩那一次的造訪,好像對於她嫁給他這件事情非常篤定,但是他絕對不是因為愛自己才娶自己。

他那樣神秘,也許他醞釀著什麽陰謀也說不定。

突然,一陣琴音傳來,打斷了她的臆想,她美眸緩緩開合,只覺得這大殿忽然寬敞了許多,仿佛當真置身於曠林之中,她甚至感覺到了一陣陣地清涼,司徒蘭的琴聲,果真能讓人平靜下來,自己難道是她的知音了?

上官晨曦忙吸了口氣,坐直了身體,發現如醉如癡的不只她一個人,不過,上官飛雪仍舊有些緊張不安,她坐在椅子上,不時地低頭看自己的袖子,上官晨曦知道自己的健全對她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,但她也知道,在這樣的場合,她不會對自己怎麽樣?

所以她才坐在這裏,探過頭去,她卻急忙地將袖子扯下去遮蓋住了什麽。

同時還不忘記狠狠地瞪了上官晨曦一眼。

一典高山流水終於結束,司徒蘭起身謝禮,眾人的掌聲起。

然後是沈皎月要給太後做一幅畫,畫作是在五谷豐登,畫風雖然還有些稚嫩,但也算是隱隱的有大家之風了。

現在上官晨曦知道為什麽這京城四美的名聲那些響亮了。

能娶她們任何一個都是一種幸福吧。

當然,除了上官飛雪之外,她現在都不知道她要表演什麽。

接下來便是夏侯嬌,她舞了一曲古典舞,腰肢柔韌動作覆雜得讓上官晨曦的眉頭都皺了起來,這夏侯嬌又美又熱辣,看起來,不太好相處的樣子呢。

希望她到時候不會給自己出難題。

三美女已經表演完畢,眾人的視線看向上官飛雪。

終於上官飛雪站了起來:“我想給大家歌一曲……”

聞言,眾人嘩然,上官飛雪笑了:“只是一個玩笑,我的歌喉,怕是只能對牛吟唱,依舊按例,我給大家做詩一首:今夜良宴會,歡樂難具陳。彈箏奮逸響,新聲妙入神。令德唱高言,識曲聽其真。齊心同所願,含意俱未伸。”

詩畢,上官晨曦對她另眼相看,她沒有想到這做詩竟然不關人品。

而且這詩確實不賴。

上官晨曦不禁從心裏發出感嘆,看來這個討厭的姐姐還有點本事,否則她還一直在想,憑她怎麽會是京城四美之一呢。

正想著,突然聽到上官飛雪的聲音又響起:“大家只知道我會做詩,卻不知道我妹妹更有奇特的本事,大家想不想見識?”

她是故意的。

讓自己出醜的。

卻不想她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註意,她想拒絕都不可能,那些熱烈的眼神,期待的眼神,讓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拒絕,只得款款地站了起來,她看到了太後鼓勵的眼神,她懂,自己若是想證明自己,擺脫傻子的大帽子,就得從這一刻開始。

可是該死,她不會唱歌也沒有練過舞蹈,甚至連琴弦統共有幾根都弄不清楚,她有記憶以來,就是練刀練針,她熟悉小紅身上的每一塊骨胳,但是她就是不熟悉那些女工針腳,這樣一想,該死,自己竟然一無是處了。

她微笑地站在那裏,她覺得非常尷尬。

突然地她聽到了夏侯珩的聲音響起:“太後,微臣想借太後美酒敬谷神一杯,不知可否。”

太後看向夏侯珩的眼神充滿了慈愛:“自然可能,這是天地所賜,回敬於谷神,再好不過的了。”

夏侯珩這樣一開口,話題和視線都被他吸引過去,上官晨曦想悄悄地坐下,但是上官飛雪怎麽會容許她這樣蒙混過關呢,所以她仍舊笑吟吟地站起來:“夏侯世子,憂國憂民,當真是我們的表率,大家也許還不知道,我妹妹更是善良大氣,想是她也願意用自己的方法來敬謝谷神的。”

夏侯珩一記冷厲的眼神掃了過來,上官飛雪不由地想後退,臉色變了幾變,但仍舊撐著自己的笑容:“夏侯世子這樣的眼神,是在怪我難為你的未婚妻嗎?你們訂了親,我了解,但是我比你更了解我的妹妹,她想這樣做。”

如果上官晨曦說自己不想,那就是說不想謝謝谷神,今天說出這樣的話,那就是大逆不道了。

不管怎麽說,她不能退縮。

想到這裏,她一笑:“是,我想表演……為,為谷神獻禮。”

說出這樣的話,太難了。

夏侯珩看過來,眼神平靜,倒沒有擔心。

如果沒有看錯的話,他甚至還有些期待。

上官晨曦沒有時間一一看這些人的臉色,她只是一掃間,就覺得這些人的表情一點兒都不豐富,所有的人都在期待,大概有人期待她出彩,而有人則是期待她出醜。

上官晨曦和宮女說了幾句話,那宮女就出去準備了,她一襲白衣站了出來,對著太後施了一禮:“太後,下面我的表演可能有點刺激,可能是您從來沒有見過的,如果驚到鳳駕,那不是晨曦的本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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